小镇的老巷,青砖斑驳,青苔在墙角蔓延。阿婆守着间旧画铺,她无亲无故,只有满屋旧画相伴。
林晓是美院学生,来此写生,误入画铺。店内,一幅女子肖像瞬间勾住她目光,画中人脸庞柔美、眼眸含情,似有故事藏于其间。阿婆瞧她入神,叹道:“这画跟着我几十年咯,据说是民国时一个画师为爱人所绘,可惜啊,后来两人离散,画师苦寻无果,郁郁而终,只留下这满含执念的画。”林晓听得入迷,心下竟泛起莫名情愫,仿若自己就是那画中女子,与画师有未尽之缘,从此,这画的影子在她心头扎根。
回校后,林晓常梦到古旧庭院,有长衫男子持笔绘她,醒来泪湿枕巾,课业也被这无端情愫扰得一团糟。导师见她恍惚,劝她放下执念,可她像被丝线牵住,又回小镇找阿婆,求购那画。阿婆犹豫再三,终是应允。
林晓将画挂于床头,日夜相对,一日恍惚入睡,再睁眼,已身处民国古宅,那长衫画师正深情望她,低语:“我寻你太久。”她惊惶又迷茫,却也沉醉在这深情目光里。此后,林晓在现代与民国梦境反复穿梭,身体日渐孱弱,学业荒废,朋友疏离,可她舍不得那梦里温柔,甘愿沉沦。
直至有天,好友强行拉她去看心理医生,诊断是重度臆想症,病因是她过度共情画中情感,精神受困。治疗艰难,药物让她嗜睡、恶心,每次醒来,那画像有魔力召唤。但在医生引导下,林晓慢慢挣扎,试着用画笔勾勒心中困住自己的场景,每一笔落下,都是与执念对抗。
数月过去,林晓终能清醒面对画作,再看那画中女子,只剩怜惜,无了痴迷。她将画送回阿婆铺中,老巷阳光洒下,她转身,迈向新生,身后旧画似收起往昔执念,隐于岁月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