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地,尤其是本地的冬天,煮一锅和子饭或喝上一碗和子饭,感觉都是生活的馈赠还有就是将食物组合调整到了极致,好喝且养胃,确实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一种吃法。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和外婆外公在一起生活的。
那时冬天,睡在热炕上,外头不管是天寒地冻,还是滴水成冰,一躺到炕上,钻进被窝里,凉意就都被堵外面了。
而每个清晨,外婆总是起最早的。尤其是冬天起来时,外面还是黑漆麻糊的,她总是蹑手蹑脚的,生怕惊醒还睡的人,但奈何她身子重,裹过的小脚踩在地板上,每一脚都是掷地有声的,偶尔不贪睡了醒来了,就露个头出来,捕捉着她走来走去的身影。
你看吧,她一会拿铁棍子挑开火盖,一会又捅几下煤火,有时还往里加柴火加炭,对上煤燃得不彻底的,屋里憋得都是呛人的烟,就这,有时我们贪睡,雷打不动,还能睡着。
有时,也会起个早,跟在外婆屁股后面打下手,外婆在火上蹲个大砂锅,舀了水,锅里下了米,我就坐在小板凳上削土地,外婆一边淘洗米,一边叮嘱着,新启的擦子,慢些,小心擦了手,然后从火台边上砌的储水缸里舀水清洗,再搁案板上切成块煮进锅里,煮得急与缓就不由人了,看火候的情况,这边火上热气腾腾的煮着,那边外婆抽空已和了一块面,我则手忙脚乱的帮忙搬大案板,找擀面杖。然后,就守在案板旁,看着外婆又捶又揉又擀,直到将面团,擀成大片,在切成细细的面条。
这时,锅里的米和土豆也煮到软烂了,面条抖两把一下,待面条煮熟,与汤融合后,撒一把盐,另起祸用勺子炝一把麻麻花,往锅里一嗤啦,满屋子的米香饭香,这时再瞌睡也得给香醒。
饭上桌时,外婆还从大瓮里捞两块咸菜,切成丝拌上葱花和醋,一顿香喷喷的和子饭做好了。
一家围在炕头,你一碗我一碗,吃个饱,吃过饭后,日头上来了,该办事的办事,该上工的上工,乡间一日的生活从和子饭开始开启了。
那天,与同熟的朋友说起吃和子饭,他说他们那儿也做类似的,不过不叫和子饭,叫闲饭,好像也有点意思,确实是闲了就加点食材就成,不用着急忙乎地守着。
也有朋友讲,和子饭就像是杂烩,什么南瓜,豆角,豆腐,鸡蛋什么的都能放,而且都搭,并没有什么违和的味,方便,简单,美味。
这样一讲,又将这个平民美食的段位提升了一节,写到此时,突然间馋了,这周得空要做一次,当然你要是没吃过没见识过的,记得来了当地呼我,请你,也定不会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