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代的玉石杵臼,元代的《新刊补注释文黄帝内经素问》,明代的针灸铜人,清代的彩绘针灸图册,屠呦呦的诺贝尔奖章、共和国勋章……这些中医药领域的珍贵藏品,随着1月18日“智慧之光——中医药文化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的开幕,呈现在了人们眼前。
这场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指导、中国国家博物馆和国家中医药博物馆联合主办的大展,以中医药文化为主线,精心遴选了500余件(套)文物藏品和200余件(套)药材实物展出。展览分为“文明之钥”“摄生之道”“灵兰秘典”“器药撷英”“传承创新”5个单元,形象展示了中华民族对于生命健康的上下求索,以及中医药的生命观、健康观、防治观。
开展当日,记者来到国博,跟随参展人群走进展区,领略这片独属于中医药的“智慧之光”。在第一部分“文明之钥”单元,一枚小小的约1厘米见方的商代卜骨残片让人们纷纷驻足。那是一片刻有“疾”字的甲骨:左侧一个人形字样,右侧一个竖立的床榻形状——人依靠在床榻上,勾勒出3000多年前的先民对疾病的直观理解。中华民族的繁衍史,也是各族人民与疾病的斗争史。而中医药与之相生相伴,不断发展、丰富。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这是展出的明代刊印的《备急千金要方》的内容。旁边是该书的作者——唐代医药学家、被后人尊称为“药王”的孙思邈的画像。人们轻声读出古籍上的这段文字,与画像中孙思邈的悲悯眼神无声暗合。孙思邈提出的“精于医术、诚于医德”的大医理念,至今仍被中医药人奉为职业道德的典范。
有观众凑近细读了画像的说明,随即发现,这是我国著名画家、美术教育家蒋兆和的作品。本次展览策展团队工作人员吴潇湘随即讲起了相关的逸事。据说,杰出画家蒋兆和在绘制古代人物画像时,常常以身边的人物为蓝本。他画的广为流传的李时珍画像,原型是民国京城四大名医中的萧龙友。如今,书法文化在中医药界依然传承和发展着,不少中医的处方字迹颇见书法功力。
在第二部分“摄生之道”单元,原本安静的参观者开始有了“动感”。在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导引图》展示板前,有观众模仿着图上的动作比画着舒展身体。
在该单元,中医药的疾病预防理念和方式也让人大开眼界。一本名为《种痘新书》的古籍,讲述了中国人对抗天花的故事。对付天花,18世纪末开始的种牛痘的方法广为人知。该书不但介绍了天花的发病规律和诊治方法,还介绍了鼻吸式人痘接种术。据悉,后来为屠呦呦研发青蒿素提供关键灵感的晋代中医典籍《肘后备急方》,就在世界医学史上第一次记载了天花。据推测,作为世界上第一种有效预防天花传播的方法,中国的人痘接种术最早出现在公元900年。医生会在天花患者的伤疤上蹭一下,然后摩擦到健康人皮肤上的切口里,有时也把伤疤做成可以吸入的粉末,来给健康人鼻吸接种,使接种者形成对天花的免疫力。中医、西医对抗天花的历史相距千年,思路竟如此相通。
在第三部分“灵兰秘典”单元,中医学分科的历史以典籍的方式厘清脉络。中医学分科最早出现在《周礼》;至唐代根据不同的治疗对象、部位、方法等进行分科;自元代始,到明代隆庆年间,太医院分十三科……两侧展柜、展墙上,分科古籍目不暇接,其中不乏珍贵的孤本善本。该展区最显眼的,还是国博馆藏的明代仿制的宋针灸铜人。一位参观者形象地总结,这就是古代针灸师从业资格考试的“工具人”。
在第四部分“器药撷英”单元,前半部分展出的是各式各样的草药铡刀、药臼、药炉、药铃、行医药箱、药橱、药店招牌、药瓶,以及中医药行业曾经依靠人工加工的古老制药方式和走街串巷的行医方式;后半部分,老字号的延续、新企业的崛起,以对照的方式让人们感受着中医药的传承和创新。
走到最后一部分“传承创新”单元时,展区中央赫然展有屠呦呦的“专柜”:2011年获得的拉斯克奖证书和奖杯、2015年的诺贝尔奖证书和奖章、2017年的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证书、2019年的共和国勋章……
“让社会各界走进中医药,从文物里读懂中医药”,展览的结语既有对中医药过往成绩的梳理,也有对中医的未来的期待。
文:健康报记者 崔芳 段梦兰 杨真宇
编辑:于梦非
校对:杨真宇
审核:徐秉楠 王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