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见得律莞冯今儿穿的是白玉色束腰袍子,腰挂美玉。身高量量,一脸兴意。今儿他在额宇间点了一颗朱砂痣,红润红润的,唇红齿白。
堂微茗懒得理会他,故而坐下来,拿出新的刺绣针布开始练习,日头一点点往上移动。
“堂微茗,拿点儿你自个儿的茶叶泡过来喝。”律莞冯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倚在了院子里面的竹椅子上。
堂微茗的院子中间,是有一个高高的葡萄藤架子的,两侧也都有遮拦,没什么阳光透的进来。
“怎么,你听不见朕说话?”律莞冯抬眼睛冷嗤一声。
这时只看见堂谨过来了,依旧是昨天晚上那身衣裳,施施然走进来,坐在桌子面前。
“等会儿吧,我尚未修衣,先去换好衣服再说吧。”堂微点着头,不算是愉悦颜色。
约是二十几分钟后,堂微茗走出来了,穿的是一身蓝白玉润圣朝郡主服饰,头顶金黄高冠,玉簪饰面。
嘴唇多上了胭脂口红,阳光底下颜色娇媚。
律莞冯抬眉,浅浅望了她一眼儿。就继续侧过去和堂谨说话,两个人皆是衣冠身正的,表情愉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堂微茗走去,看了看律莞冯,张嘴想说什么,欲说还休的样儿。
她拿起个竹桶子,去后院儿里的井水前挑水。日光下澈,在井是她自个儿修的,引的是京城郊外山涧之水,用来泡茶,再合适不过了。
堂微亲手跑了一壶菊花茶,用料是金丝小朵菊花,嫩叶绿茶,冰糖和井水。
大约是十八九分钟后,堂微茗把茶水端过去,放在律莞冯面前儿。
她走过去坐在哥哥堂谨对面,问他们聊什么。
“聊的是文楼杂事,听说你就是那个美人秦,当真是世事不料,只记得昨儿你还是粗枝大叶模样……”话未说完,只见得堂微茗拍了拍堂谨的头。
“不要胡说。”堂微昂着脑袋,模样可爱极了。
只见得堂谨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菊花茶。
“这京城山川地泽广阔无垠,天气变化无常。故而是菊花茶夏秋季节,最受欢迎了。我仍然记得,去年的时候,靡十香还卖过菊花饮呢,听说是广受欢迎的。”
堂微茗撑着头,说。
“律莞冯,你怎么不喝?不是你点名要喝茶吗?”堂微茗反问。
律莞冯摇摇头,“这茶水喝多了,也唯恐身急。我过会儿渴了再喝,就喝几杯足矣。”律莞冯似笑非笑,阳光留住阴影在脸庞两边儿,他抬起手开始写字。
堂微茗看见堂谨正在整理文纸,于是抢过一张来,看了看,原来是文楼最新启文消息的。
“这上面的题目还不少呢。”堂微茗看了一眼,于是顺手拈来,挑了一个自己最拿手的题目。
只见这个题目是这样子描述的:‘欲先文事,茶淡亦之。故三思而后行,浓描淡写,突出茶之声色怡态。’
堂微茗从屋子里面拿出了纸笔,不过一会儿,就开始往规格公正的纸上写笔下去。
这纸乃文楼自发,用途多种多样,不过需要自己交费后购买。
‘茶明天色晚,欲走心事栏。
栏杆月溶曲,古来留寂寞。
楼上微女难,难盼君子面。
所看皆佛禅,所理皆道解。’
堂微茗在纸上写下这么一行字,端的是字迹工整秀丽,气态疏雅磅礴。